啤酒生蚝小龙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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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天意面神教持证牧师

【恒温05】唐九洲-橙黄

·现代/abo/悬疑·

·剧本杀/复仇/开局死老婆·

·郭文韬第一人称·

·主北齐副纬钧,微南纬/东春/九明/启程·

·友情大乱炖(含石锅拌饭/蒲萄唐/齐明等)·

 

也许人类的悲哀便在于此,拥有的东西不去珍惜,对于得不到的却永远渴望——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

 

 

 

见了邵明明之后的那天晚上,我没睡着。其实是困的,先是忙工作,后来又忙着认识人。

 

可我每次闭上眼睛,都能看见一个燃烧着的齐思钧。面对着那样的齐思钧,我的精神好像也跟着一起在燃烧。我拥抱他,他点燃我,交织着烟熏火燎的他的我的信息素,我们将一起变成灰烬。

 

有多久我没闻到齐思钧的信息素了呢?我在床上翻着白眼看天,思绪是柳枝在风里飘。

 

那是一种很青绿的草木,很湿,总让我联想到植物园的温室,但那味道湿而不潮,没那种过期矿泉水的腐败。不好说,也可能是更后期的腐败,坏的味道挥发了,只剩下一抔黑土安静地躺在枝繁叶茂下面,带来一丝挥之不去的苦腥。

 

我曾问过老齐:“你向来快意鲜活,信息素怎么会有这么苦涩的底味?”

 

当时齐思钧躺在我怀里睡得迷迷糊糊。“那是生机的养分。”他说。

 

我笑了笑没在意:“我才是你的养分。”然后就卿卿我我,水到渠成。

 

现在想想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

 

迷迷糊糊,我怀疑自己有点胃疼。怀疑,燃烧的爱人灼痛我的全身,让我分不清那隐隐的痛是来自肉体还是精神。

 

疼去吧,行尸走肉岂有怕疼的道理。我看了眼时间,觉得躺着也没意思,就坐起来,换了衣服,早于约好的时间出了门。

 

这时候太阳还没照常升起,昏天暗地,一片朦胧。鱼肚白泛着尸体的青,断路闪烁的路灯是它失神的眼睛。

 

清晨很潮,夜晚的水汽钻进我的毛孔,让我像块被泡涨的木头,想吐。真想吐,扶在路边还没开张的卷帘门上呕出一口酸水。啊,是了,昨夜好像没吃晚饭,什么也吐不出来,怪不得胃疼。

 

活该。

 

吐了一阵,把腰直起来的时候,头又开始眩晕,不争气啊,这样的我的身体。好在它晕了一下就恢复了,我猜是正常的血压不稳。

 

就这晕一下,我又闻见我该死的信息素了。烧木头味,干燥收敛。

 

我突然想到,我会不会就是燃烧的他,还是说我是粒火种,我点燃了他。我害了他。

 

带着这样的念头,浑浑噩噩地到了约好的地方。唐九洲果然还没来,我问服务员要了壶热水坐着,那女人看我不点菜干坐着,有点嫌弃,但毕竟做生意的又不能赶客,只好摆了个假的要死的笑对着我。

 

我也不惯着她,毕竟是和人约着见面,提前点菜像什么样子。再有,这店是我离开m市之后才开的,我也是头次来,还是听九洲的好。

 

因为老齐过敏的事,今日说不好要和他翻脸,别在这些零碎的事上惹他不开心了。

 

唐九洲推开餐厅的玻璃门的时候,我正在给自己添水,就抬眼看他这一下没看住,热水从小小的白瓷茶杯里溢出来,泼在我的手上。

 

“诶,文韬你当心手。”他看见了,冲过来抽了几张纸巾给我擦拭。

 

“没事。”我把刺痛的手指收起来,看向他的眼睛,“坐。”

 

“文韬你这么急着找我见面是什么事?”唐九洲脸上的表情好像对事情一无所知,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技太好了,“我听你语气急,这不是一大早就来见你。”

 

很奇妙的,天光真的随着九洲这句话音穿过窗户而来,橙黄的新生的太阳的光辉轻轻落在九洲的侧影。

 

“我想问问你,关于老齐的事。”我开口。

 

“啊。”他轻呼,瞬间的惊愕和悲伤,还有令我皱了眉头的同情。

 

我用一个常规问题开始:“你知道老齐他......是怎么......这么突然。”

 

“峻纬说是意外。”

 

那讨厌的名字第二次出现了。

 

“没说是什么意外吗?”

 

“好像和信息素有关吧?”唐九洲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,“alpha不在,信息素出现波动本来就影响健康,只是小齐哥这样危险的少见而已。”

 

我垂下眼睛,如果是因为信息素的话,那是因为波动,还是抑制剂过敏呢?

 

“听说他抑制剂过敏。”我假装漫不经心。

 

“是。”九洲回避我的视线,侧过头去对着窗外一片橙黄,“挺严重的。他和峻纬在一起之前,因为fq期请假的事,领导看他很不爽。”

 

“是我不好,”叹气,我突然觉得自己也是罪人,也是凶手,“如果不是我当年......老齐也不会对抑制剂过敏。”

 

唐九洲安慰我:“你们当年分手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,那时候大家都年轻。洗标记确实是很危险的手术,但小齐哥这种特殊的并发症真的太罕见了。文韬......我很难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,但是当年的标记是你们两情相悦,洗标记也是小齐哥他自己的决定,出现信息素潮崩完全是概率,谁也没有预料。文韬,你别太折磨自己了。”

 

“折磨自己?我只是想知道老齐的事才约你出来的。”我不明白。和老齐受过的苦相比,这都不算什么,折磨?我现在和“折磨”这个词相比过的可太幸福了。

 

“文韬,你都瘦了。”

 

“瘦?”我摸了摸我的脸,窗外的日头照在手背上暖洋洋的,“我们十几天前的同学聚会上才刚见过。”

 

唐九洲的眼里溢出担心来:“这不就是了,才十几天没见,我就觉得你瘦了很多。往者不可谏,你千万要注意身体啊。”

 

“没事。”我不想被“嫌疑人”担心,这很奇怪。可我刚想朝他摆手让他别担心我,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,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地。

 

那个给了我一上午白眼的服务员“诶唷!”了一声,好像气得嘴角都抽搐了,连拿个拖把过来都阴阳怪气的:“可别说是吃我们家的东西吃坏了,这一早上你光喝了三壶白水而已。”

 

九洲被我突然的呕吐被吓了一跳,但他也没嫌弃我的呕吐物,主动从服务员的手上接过了拖把,还让她帮忙问一下后厨能不能煮完粥给我。

 

我还是不舒服,只能窝在位置上看天边的日升。太阳出来很久了,直视的时候,橙黄橙黄的一团火让我眯起眼睛。我觉得胃酸也像一把火,从胃烧到食道,又烧到口腔,把我从齐思钧那样的湿润的青绿苍翠烧成一片死气沉沉的烟灰。

 

“文韬。”唐九洲边拖地边问我,“你早上这出门前是吃什么了,番茄吗?”

 

“没有啊,什么都没吃。”

 

“那也不能是昨天的晚饭吧?”

 

“晚饭没吃。”

 

“啊?”九洲的声音一下子紧张起来,“文韬,你这......不会是血吧。我,你,我,我打电话给郎医生。王哥的爱人。”

 

“我见过郎医生的。”这时候我才转头过去盯着地上还没弄干净的秽物看,那确实是血。原本鲜红的血一丝一丝的飘在我喝进去的白水里,荡漾成一片橙黄的天。

 

“喂,郎医生,文韬,他说你们认识的。啊对,郭文韬,我们在一起呢,他,他刚才突然吐血了。嗯。不是咳,嗯。就是喝了点白水,别的都没吃。”结结巴巴的,九洲双手抱着电话,急得眼睛直晃。

 

“没事,没事,”我趴在桌上,只把手臂探出去扒拉九洲,“你别打扰医生休息。”

 

“文韬你这都吐血啦!可不能......”

 

“文韬!”

 

“文韬.......醒醒!文韬!......”

 

我失去了意识。

 

做了个梦。在黑暗中,有一片郁然林荫,叶片上的水珠闪光,好像我们曾并肩看过的天上的星。

 

我盯着那颗星看,看着看着,它就慢慢地变成了太阳。橙黄色的火球落在叶片上,瞬间把山林点燃成巨大的篝火。

 

木柴的燃烧是有声音的,噼里啪啦是被火焰折断的骨头,轰隆隆是下跪的膝盖和弯曲的脊梁。最后他蜷缩在一起,变成黑黑的碳化的尸体,我一伸手,便飘落成雪白的灰。

 

这白灰扬起来,四散在橙黄的日光里,像一场落在心头的雪。

 

我觉得冷。

 

这冷带我回到现实。睁眼的时候,我床前是九洲和王哥,和我们大学时候我信息素紊乱晕倒进校医院的场景特别像。我张口就想问,老齐呢?但我不清醒的脑子没有彻底停摆,我意识到他是不会来了。

 

他是落地而化的雪。

 

这时候郎东哲推门进来,看见我之后脸色很差:“郭文韬,你两天前才来医院做过体检!我当时怎么嘱咐你的?嗯?高度怀疑胃癌!让你规律饮食、细嚼慢咽,尽早住院。结果呢,嗯?这才第二天啊,你就不吃饭吐血被救护车送回来,还想不想活了?”

 

活?我还想着那把火、那场雪,我总觉得那是冥冥之中的暗示。

 

我想起我烟熏火燎的信息素。

 

会不会,那团火是我?会不会,齐思钧不是被谋杀的,也不是抑制剂过敏去世?

 

是我的出现导致老齐的信息素出现了紊乱,最后因为本身身体不好,无法使用抑制剂,近期陪伴的alpha也不在身边,所以才意外去世了。

 

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嫌疑人?是我!是我杀了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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